最近三个牛年都是灰色记忆，如今这个牛年，中国足球又来到了十字路口……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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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出现了罕见的新冠疫情，人们的生活受到了极大影响，所以大家普遍希望在这个辛丑牛年，能够扭转颓势，生活重回正轨。对于在疫情中艰难前行的中国足球来说，同样有着类似的希冀：经历了一个赛季赛会制的中国足球三级职业联赛。由于赛程腰斩、票房归零，无论球队还是球员，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，回到自己的主场比赛，迎来热情的球迷，感受一个春华秋实夏种冬藏的完整赛季，可能是所有足球人最大的心愿。当我们回首过往，却发现改革开放以来的前三个牛年，都发生了足以载入中国足球发展史册的标志性事件，也给球迷们留下了灰色的记忆。如今牛年再次到来，中国足球能否突破宿命，真正“牛转乾坤”？

1985 年，农历乙丑牛年。最让中国球迷记忆犹新的，当属“五一九”事件。1986 年世界杯预选赛，大洋洲赛区和亚洲赛区分开，减少了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两个强敌。剩下的亚洲球队，则分为东亚和西亚 2 个赛区，西亚区 13 支球队争夺一个出线名额，东亚、东南亚和南亚共计 14 支球队争夺一个出线名额。1985 年 5 月 19 日，在东亚区小组赛阶段最后一轮角逐中，打平就能出线的中国队坐镇工体，在全场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以 1 比 2 爆冷不敌香港足球代表队，无缘小组出线。这场比赛所引发出的一系列乱象，史称“五一九”事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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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赛结束后，许多观众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愤，情绪激动，要求与足协领导对话，在场外拦截外宾、掀翻汽车，出现了新中国成立以来首次球迷骚乱事件。根据光明日报社出版的《中国足球百年照片珍藏》不完全记载：与香港队赛后，25 辆汽车（其中多数是外国机构汽车）玻璃被砸坏，车身砸凹；数十个垃圾桶被原地推倒；数十辆公交车玻璃受损；一座交通岗亭玻璃被打坏；东四十条地铁站少数玻璃受损。当晚警方出动，逮捕了 127 人。

时任国足主帅曾雪麟 5 月 30 日引咎辞职，从此没有带过球队，结束了 20 多年的教练生涯。他儿子多年后回忆：“中超和国家队比赛他都不看，有时和他的朋友吃饭，别人谈起中国足球，他也让他们不要再谈这个话题，免得吃不下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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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雪麟在晚年说过一些名言：“从 1985 年到现在，中国足球的战术指导一点都没有创新，就是稳固防守，快速反击，一直都没有改变，这样踢球一辈子都别想踢好。”“中国足球很明显是生产关系限制了生产力的发展，中国足球不改革，就没有希望了。”“中国足球烂在了根子里，上面的树枝树叶不可能茂盛。”

又一个12年的轮回之后，时间来到 1997 丁丑牛年。中国男足站上了冲击法国世界杯的赛场上。第一阶段角逐分 10 个小组进行，身处第 8 小组的中国男足 6 场角逐拿到 16 分顺利出线，进入最后的十强赛。结果和伊朗、沙特、卡塔尔、科威特同组的中国队，在首场 2 比 4 惨遭伊朗逆转的情况下，尽管奋起直追，但还是由于整体实力的原因，以及主场爆冷输给卡塔尔的小概率事件，在小组仅列第三，提前一轮出局。

已经看惯了失败的球迷没有什么过激举动，倒是中国足球人在这次失败之后，对自己有了一个比较清醒的认识。11 月 16 日，国家体委宣传司司长何慧娴通过新华社发表题为《给中国足球一个准确的定位》的文章，文章总结道，平心而论，中国足球队不过是亚洲十强中的二流球队，还没有完全具备冲击世界杯的实力。当然，如果这次机会把握好，也可能冲出去了；但如果不能保持清醒头脑，把偶然冲出去看作是必然冲出去，看不到自己的综合实力仍然不够，那就把自己的位置又放高了，一定还会在未来的比赛中犯错误，重新倒退回来。定位问题非常重要，只有对中国足球准确定位，才不至于靠偶然性实现理想，才能从挫折中看到必然性，才不至于把失败和责任仅仅归结于某个教练、某个队员、某个场次。只有做到准确定位，彻底承认中国足球的综合实力还处于亚洲二流水平，才不会受一次比赛成绩好坏的影响，卧薪尝胆，发愤图强，扎扎实实地提高各个环节的水平，全面增强综合实力。

国家体委的这次总结，可谓鞭辟入里，可惜后人哀之而不鉴之，导致中国足球在一次次失败中重来后，无法总结出任何有益的经验教训，陷入屡战屡败的怪圈。同时随着 2002 年国足吃完最后的老本，幸运杀入韩日世界杯。掩盖了一些青训和基础建设方面的短板，导致国足成绩直线下降，经历了 2004 年亚洲杯拿到亚军之后，亚洲二流，如今都已成为国足难以逾越的门槛。

2008 年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，国足以提前一轮锁定小组倒数第一的成绩，连续第二次无缘十强赛，创下国足 9 次冲击世界杯最差战绩。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，中国足球迎来了 2009 己丑牛年。这一年，因为一场轰轰烈烈的足坛反赌扫黑，中国足球又一次陷入多事之秋。

2009 年，涉嫌在新加坡联赛中打假球、赌球的辽宁广原俱乐部总经理兼领队王鑫逃回了国内（新加坡联赛允许国外俱乐部参加）。新加坡警方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发出红色通缉令。中国公安部在接到国际刑警转发的通缉令后，决定由辽宁警方协办此案。2009 年 4 月，辽宁警方抓获王鑫，并顺藤摸瓜，由此揭开中国足坛的层层黑幕。此后，全国公安机关系统联合，在各地展开调查，足坛打黑行动开始。整个足坛反赌扫黑运动，持续了整整三年，南勇，谢亚龙、杨一民等足协高官，陆俊、黄俊杰等名哨，以及申思、祁宏、江津等国脚，都在这次足坛打黑行动中落网。反赌扫黑案揭露了中国足球的阴暗面，警示和教育意义得到了充分体现。此时，中国足球已经让社会极度失望。足坛扫黑前的很长一段时间，家长已不愿再送孩子踢球，基层教练纷纷转行，中国足球人口严重流失，给中国足球未来十年的发展，埋下了隐患。

12 年过去了。如今，中国足球迎来了 2021 辛丑牛年。2020 年底召开的中国足球职业联赛专项治理工作会议中，足协提出进一步缩减俱乐部投入和内外援薪酬。以及中性名一刀切政策等要求，再次在中国足坛掀起轩然大波，其影响和作用，开始在 2021 年持续发酵。中国足球，在又一个牛年中，站在了十字路口。

从职业联赛的角度来说。经过了十年的金元足球，中国职业联赛“烧钱热”开始退烧。各俱乐部的投入已经被强制性缩减。在疫情的影响之下，中国足球十年来积攒的美丽泡沫开始一个个破碎。多家俱乐部陷入经济困难，加之中性名一刀切的政策让球队不再能最直观的代表投资企业，职业联赛对企业的宣传效果大大减弱，极大影响了企业的投资热情。不出意外， 俱乐部退出中超、中甲和中乙的现象依然会在这个牛年继续上演。

与此同时，中国足球队又来到了冲击世界杯决赛圈的赛场上。世预赛亚洲区四十强赛前半段比赛，国足的表现难以令人满意。如今四十强赛基本确定在六月复赛，中国队正在争取将上海作为赛会制的比赛地，以期坐拥主场之利。而多名入籍球员的加入，以及归化他们所花费的巨额费用，让冲击世界杯再次成为一场豪赌。入籍球员能否让中国队真的“牛转乾坤”，闯入十二强赛甚至世界杯正赛。人们期盼着，但谁的心中都不免有些悲观……

从联赛到国足，中国足球在这个牛年的开头就面临着一脑门子官司。历史上的最近三个牛年，中国足球都过得很不太平，但历史从来都要有人书写，但愿这回，中国足球能够走对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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